第九章 摩根小姐,你不会一直赢下去 1W1_型月,但恶贯满盈模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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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摩根小姐,你不会一直赢下去 1W1

  披拂着凌乱的外衣。

  苏树从车厢的卧室内,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走出,而将房门给闭阖上时。

  列车的窗外,已是将熄的暮色。

  夜幕渐近。

  只是

  ——这太阳,怎么是绿色的啊?

  苏树揉了揉自己的眼眶。

  没错,还是一阵绿得发黑

  “——不,只不过是因为,你需要补水罢了。

  “「重度缺水」......会导致眼球干涩,继而出现幻视也说不定呢,树。”

  似是看透了他的心声那般。

  伴随着熟悉的、男人一贯沉稳可靠的话声,那样在身侧响了起来。

  一杯清澈的白开水,随之被递到了苏树的手边。

  “所以说......先补充点水分?”

  望着那水杯之中微微荡漾的涟漪。

  黑发青年干涸的嘴唇,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接过水杯。

  苏树偏过目光,有些恍惚地看向了身侧的二世。

  韦伯的面庞上,带着微妙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谢谢......老师——”

  “......不必谢,作为师长,关心弟子的身心健康是应该的。”

  这还健康么?

  只能说是,没死。

  都快被......字面意思上的给榨成人干儿了吧。

  望着自己弟子这幅难得见到的、憔悴枯槁的脸色。

  韦伯·维尔维特,不由得感到了久违的唏嘘。

  明明在时钟塔研习的时候,树,他无论何时都是一幅精力饱满的、谦逊温良的模样。

  每时每刻,只令人感受到,他那犹如春风拂面般的气质。

  永远令人讶然的奇思妙想。

  永远仿佛不知疲倦的精力。

  然而......从那位妖妃的房间里走出来后——

  面前的黑发青年,脸色灰败,颜容枯槁。

  只剩下了一副「形销骨立」的架子。

  仿佛伸出手轻轻一推,就能将他如积木一般轻易压倒,继而四散垮塌而来。

  这究竟是......经历了怎样鏖战的敲骨吸髓?

  水分,咳?

  莫不是骨髓都榨干了吧。

  这般强烈的对比反差。

  让二世,心中不由得涌出了万般感慨。

  女人,果然是无比可怕的生物。

  久旷逢甘的女人,那就更恐怖了。

  果然千万不要靠近女人啊,会变得不幸。

  此时此刻的妖妃摩根,在二世的眼中,已经变得比那位亚瑟王还要更可怕、更恐怖一百倍了口牙——

  “咕噜......”

  犹如琼浆玉露般可口的水份涌入喉管,滋润着干涸的心房。

  苏树将整杯白开水一口饮尽,身体发出了意犹未尽的、舒爽惬意的腹鸣声。

  很好,太阳的颜色稍稍回来了。

  还是黄的没错。

  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喝水......都能喝成这幅饥渴的模样么。

  望见这令人心疼的一幕。

  明明自己是个,三十岁还单身的究极大魔法师。

  二世也仿佛过来人那般,语重心长地劝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树,年轻人更要注意身体,吃不消千万不要硬撑。”

  三十如狼,四十似虎。

  而那位可是......一千多岁的魔女啊。

  “没事......我姑且还撑得住,老师。”

  苏树从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

  “我如今的体质,多喝点水就能补回来了。”

  没错,只不过是脱水罢了。

  不要小看究极生物的耐久啊

  自己可是,坚持到了最后......也没有开口求饶!

  赢!

  望着苏树那虚浮的,在不住颤抖的手臂。

  韦伯啧了一声,接过了弟子手中的水杯。

  嘴硬是吧。

  浑身上下的就只有嘴是硬的。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他,也懒得劝了。

  所谓小别胜新婚,人之常情。

  这别了一千五百年,那不得新婚个一年半载的。

  “你自己把握好度,别死掉了就行,大家都在宴厅等你一起吃饭......”

  “这......这还等我么?”

  苏树的脸色稍稍有些凝滞。

  尬住了。

  在大家面前,这还怎么吃得下啊。

  他钻出来,闭阖上房门的时候。

  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那么大一隔音结界呢?

  摩根布置的隔音结界,给震塌掉了

  仔细想想。

  果然是因为,自己的打桩太过激烈了么?

  “咳......嗯哼——”

  想钻回房间。

  但魔女都睡了,若再回去把她给弄醒,那岂不是活腻了。

  ......哼,想逃?

  二世按住了大弟子的肩膀。

  你现在这幅虚浮的模样,连身为寄位的为师都打不过啊,乖乖跟我走一趟吧。

  “为师回来取酒,凑巧罢了。本来都觉得,你今天都不一定会出来了呢。”

  韦伯心领神会地笑着。

  苏树心虚地偏开了视线。

  的确。

  差点就出不来了。

  激发了全功率的「斯安威斯坦」。

  再加上42%的、来自白龙之子的耐久度加成。

  从正午,到黄昏。

  床榻被浸湿,浴缸被填满。

  苏树终于将魔女伺候得心满意足,软瘫着侧躺在榻。

  摩根裹着那件湿黏的、他的白衬衣,嗅着老公的气味,陷入了安心的浅眠。

  走出卧室前。

  黑发青年低垂着眼睑,凝望着魔女酣眠的侧颜,为她留下了浅淡的吻痕。

  明明与魔女绝别,自己的感官上,只隔了半个月呢

  但对她来说,已经过了一千五百年啊。

  所以。

  不仅仅是重逢的情愫。

  还有,浓烈的愧欠感。

  是作为阿尔文的自己抛下了她,而选择了为作为父亲的伏提庚复仇。

  所以。

  无论她怎样地索求,都是应该的。

  苏树只想要竭尽全力地,去补足自己魔女那些空缺的遗憾。

  明明中午还信誓旦旦地放下狂言,想要让她求饶呢

  然而,在那持续了六个小时的、跌宕起伏的颠簸之中。

  苏树终于明白了,「无法自拔」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圣枪伦戈米尼亚德都要折断了。

  拍了拍大弟子的肩膀。

  指尖夹着一根雪茄,韦伯脸上浮现出了,「你这罪孽深重的家伙」,像是表达着这般含义的唏嘘表情。

  修罗场,还在后边儿呢。

  “走吧,都等着呢。

  “你要让为师来帮你解释,也不合适吧?

  “看见你,也能稍微让大家安心点。”

  行吧。

  这刚下战场,又上刑场啊。

  将凌乱的衣领,稍微整洁地系好。

  带着就义般的肃穆表情。

  苏树跟随着二世,走进了魔眼列车专门开辟出的、独属于他们一行的尊贵豪华宴席。

  黑发青年踏入宴厅的那一瞬。

  女眷们的视线,顿时齐刷刷地凝聚了过来。

  由于早已经调整好了心绪。

  苏树面色坦然地与她们彼此对视。

  格蕾酱。

  银发少女纤薄的嘴唇微微紧抿着,有些赧红地偏开了目光,稍稍地扯下了兜帽,把自己的半张脸给遮了起来。

  看见师兄的脸。

  就会想起......那样有如开香槟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FirstBlood!

  莱妮丝。

  金发少女嘴角挂着一抹愉悦的弧度,微微眯起了湛蓝色的眼眸,微妙的目光似乎想要把苏树给盯穿。

  然而,那白皙脖颈上大片蔓延开的酡红色,完全出卖了懿抹多此时此刻的赧然,苏树只是回望了一眼她,她便立刻转移开了视线。

  DoubleKill!

  奥尔加玛丽。

  被侍女按着肩膀,天体科的大小姐瞥了一眼走进来的黑发青年,当即面色赧红地低垂下了目光,指尖搅动的衣角,亦如她此时震颤的心弦。

  她可是,足足看着吊灯摇曳了五个小时。

  少女的心,也跟着晃荡了五个小时。

  这也......太——

  TripleKill!

  血线和防御都不是很高啊。

  一句话都没出口。

  苏树仅凭目光,逐一击而破之,轻描淡写地完成了三杀,然后遇上了名为伤痛之赤的硬茬。

  苍崎橙子一阵吞云吐雾,恍惚的烟雾中透着她恍惚的眼神。

  谈不上是「爱」吧。

  她和苏树间,最多算是友人以上的交情。

  稍稍有那么一点......喜欢罢了。

  有点喜欢,这个会挣钱的家伙;

  有点喜欢,这个能被自己随意折腾的家伙;

  有点喜欢,这个明明被划开皮肤,脸上还维持着微笑的家伙。

  他当初在双貌塔舍命救下自己的老师时,的确绽放出了让人侧目的魅力啊。

  年龄......对于魔术师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

  橙子可以随便更换自己的身体。

  但名为伤痛之赤的女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面前这家伙,分明是喜欢御姐系的。

  不然,被教室里那么一堆莺莺燕燕的美少女围在其中,他却穿心红尘中,抽身白刃里,显得游刃有余。

  他们两人,一直以来彼此的关系,其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微妙。

  没错,「微妙」。

  苍崎橙子并不是那种会主动追求人的性格,不如说,她所期待的感情总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如同醇香的美酒。

  那种愈发由时光酝酿的滋味,才愈发显得令人沉醉。

  然而

  咣当——

  她准备精心封酿的酒坛子,直接给那位魔女一脚踹翻了。

  究竟是,哪里杀出来的女人

  比自己还要凶狠?!

  好不容易心动一次,结果却输得这么彻底!

  恍惚涣散的烟雾

  就像是,苍崎橙子那颗柔软却在幻灭的心。

  并非在赛场上,而是坐在观众席上的梅尔文,浅淡微笑着,手抚着自己的小提琴箱。

  这样的场合,气氛好像蛮凝滞的。

  或许,应该来由自己来演奏忧伤的一曲?

  “来了来了,大家吃饭。”

  假装读不懂空气的二世,把自己的弟子给按进了座席。

  “都什么表情,这不是一看就胃口大开么。”

  装饰华丽的餐桌之上,呈放着诸般奢侈闪光的菜肴料理。

  魔眼收集列车为了招待贵客可谓倾心呕力,其中甚至还有着灵墓阿尔比昂出产的魔兽肉。

  就连苏树,一年以来也没吃过这么好的。

  只是......现在不根本想炫大鱼大肉啊。

  论补营养这块儿,他的评价是不如韭菜盒子。

  啧。

  二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

  ......根本没有人动筷。

  在这沉默得几近凝滞的气氛中。

  响起了苍崎橙子,那稍显得有些沙哑和恍惚的嗓声。

  “树,那位神代的魔术师,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话音落尽。

  无论是好奇还是关切。

  所有人的视线,再度集聚上了苏树的面容。

  如此强大。

  如此神秘。

  如此......凶险。

  当其他人还站在起跑线上。

  那位魔女,便在终点一举摘得了桂冠,将名为「苏树」的奖杯在众目睽睽之下,捧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独自享用足足了半天。

  她的身份,没有人不好奇

  存活至今的,「神代的魔术师」。

  苍崎橙子看见了她随手便投掷出了仿造的圣枪,亦听见了她颂念出了阿瓦隆之庭的咒言。

  作为神代学识渊博的冠位人偶师,卢恩符文的魔术基盘便是苍崎橙子本人完成的修复,她正是凭借着这样的功绩摘得了时钟塔冠位。

  就连和苏树的交情,也是因对方出于课题的研究,而付咨询费向她请教卢恩符文起始。

  所以。

  苍崎橙子心中,其实隐约有所猜测。

  但那样的真相,实在太过耸人听闻了,即便特征相符她也根本不敢笃定。

  “什么人......么?”

  尽管面色有些虚浮的苍白。

  但,黑发青年脸上仍旧挂着那样和煦的微笑。

  “算是我的......「未婚妻」吧。”

  「未婚妻」。

  这是苏树经过斟酌之后的回答。

  因为,他如今这具身体,还没和摩根领结婚证呢。

  所以,名义上姑且如此。

  这个答案,让在场的少女们心揪紧了一瞬,却又仿佛感到有些松了一口气。

  虽然堪称极其亲密,但,没错

  ——至少是「未婚」!

  这说明,自己还有机会不是么?

  赢!

  然而,听到了这个回答。

  苍崎橙子的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

  身为冠位,她堪称在场魔术造诣最高的人,因此考虑的东西要多得多,能想到的秘密也多得多。

  ......「未婚妻」?

  不,你究竟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未婚妻?

  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如果有一名神代魔术师的未婚妻,你又何必跑到时钟塔来受那群老逼登的气,要拼死拼活地拿自己的身躯,去当魔术实验品?

  只要那位神代的魔术师,这一年以来,随便露个面。

  即便是最老牌的、阿尼姆斯菲亚的天体科,也根本屁都不是。

  时钟塔那位深居不出的院长,也要立马化身舔狗,抱住你一顿狂舔。

  躺平抱大腿不好么?

  有这么强大的未婚妻,你为什么还要向自己请教卢恩符文的问题?

  蹊跷,太蹊跷了。

  而且

  “你和自己的未婚妻,一天都鏖战六个小时么?”

  “噗——”

  苏树刚刚喝下的半口水,给猛地喷了出来,溅了旁边的韦伯一身。

  二世抹了抹自己湿润的头发,向着那位伤痛之赤,苦笑着抵住了自己的嘴唇。

  “橙子小姐,这就有点......”

  “是你们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好吧,”

  苍崎橙子呼出了一阵缥缈的烟雾,

  “我可不是故意要听的。”

  “咳......咳咳——”

  苏树有些尴尬地咳嗽了起来。

  这要怎么接话啊。

  他还没说出来的事是,以前都是三天三夜起步的好吧。

  见得苏树不答话。

  苍崎橙子偏过了目光。

  “......韦伯,树什么都喜欢告诉你,所以你这家伙也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吧?”

  没错,韦伯这家伙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他在拍卖厅,抵住了自己的问询。

  而且......那般信誓旦旦的语气。

  好像他早就知道,那位魔女究竟是什么人。

  绝不会伤害......你的弟子么?

  她可是榨了你弟子足足六个小时,你都不管一管?

  苍崎橙子的话声,幽幽地飘荡了开来。

  “那位究竟是谁?你早就认识她?”

  二世摇着头,抬起了双手,苦笑道。

  “我怕被杀掉,还是饶了我吧。”

  苍崎橙子眯起了眸子,嘁了一声。

  “身为时钟塔的君主,连说出来都怕么?”

  “十二君主超量堆叠起来都要发抖吧,这位心情差了说不定随手拆了整座伦敦城啊。”

  ......这话可就夸张了啊。

  听到老师这么说。

  苏树不得不站出来辩解道。

  “我的这位未婚妻,其实脾气还挺好的,她心情差最多拆了时钟塔......”

  众人:“❓”

  那脾气......还确实是挺好的嗷。

  苍崎橙子不由得考虑了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能把时钟塔给拆了。

  若把青子她也叫上的话,应该......问题不大吧?

  然而,一想到自己那位妹妹。

  橙发女人手上的烟,便不由得被她掐得凹陷了下去。

  “好歹,树,让我输个明白。”

  “这不是信不信任大家的问题,在座的都是我仅有的......最能依靠的亲友们了。”

  苏树这样说着。

  那位银发少女,顿时有些如坐针毡地站了起来。

  她清楚,自己最不配坐在这里才对

  “不,没关系,奥尔加玛丽小姐,请落座吧。”

  黑发青年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我的未婚妻,她自己不想说的话......我暂时不能说,抱歉,橙子姐。”

  “呋......”

  烟雾弥散。

  几近凝滞的沉寂氛围中。

  犹如密封的陶罐被陡然揭开。

  室内的空气,蓦然间无声流动了起来——

  苏树似有所感地回过头。

  众人的目光,亦向着被打开的那道门扉望去。

  一瞬之间。

  天地无声。

  她以绝美之姿踱步行来,幽邃的裙摆宛若夜晚。

  纹理边花臻至完美的露背长裙拖曳于地面,带着睥睨的气场一步步地走进了这座宴厅。

  高跟鞋的尖端,如同踩踏在人的心房。

  被华贵黑色织物所裹缠住的、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如同无暇的温润软玉,令人妄图伸手触碰。

  并未佩戴面纱与冠冕。

  因而幽蓝色的眸子,美得令人心碎。

  那些线条。那些轮廓。

  那如丝绸般顺滑披散下的银发。

  那高挑有致的身形,一切的舞台话剧演员都不能为之媲美。

  所展露出的冷峻神态。

  犹如女王般......君临此世——

  对于所有人的目光,魔女置之不理。

  只是那样,在几近凝滞的时光中踱步走来。

  她伸出手,抚住了黑发青年的面颊,低垂下螓首,吻了吻他的嘴唇。

  「完美」。

  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出了这个词汇。

  凝望着她高贵的面容。

  二世手上的雪茄晃荡着,指尖都在为之发抖。

  这是

  吻过了苏树的嘴唇。

  魔女嘴角的微笑,也随之抚平。

  因为,除了他以外。

  她不太喜欢,笑给其他人看。

  然而,饶是这般冷峻的、淡漠的、近乎于面无表情般的神情。

  在所有人的眼中,也显得那样美到不可方物,而震颤灵魂。

  仅仅凝望着那道身影,脑海反复咀嚼着那般美丽,便恍惚能成为萦绕一生的绝妙回忆。

  无冕的女王。

  她低垂着幽蓝色眸子,伫立俯瞰着所有人,就那样低声说。

  “——我名为,「摩根·勒菲」。”

  呲

  苍崎橙子手上的烟掉了下来,烧灼在了桌布上,发出了嘶鸣的声响。

  装饰宴厅那些鲜嫩欲滴的玫瑰,也仿佛在她的面前,顷刻凋谢而枯萎。

  格蕾恍惚而凝滞地注视着。

  注视着,那位长相和自己九成相似,却更显得成熟、妩媚而妖艳的,名为「摩根·勒菲」的魔女。

  盛大登场,杀死了比赛。

  “亚瑟王传说中,不列颠的妖妃,破灭卡美洛的魔女。”

  “她是......「摩根·勒菲」。”

  “所以,韦伯,你不愿意告诉我的理由......”

  “呋......”

  端坐在贵宾车厢的绵软沙发上。

  面对质询的众人,二世呼出了一阵烟雾,神色显得平静而沉稳。

  “反正,大家迟早也会知道的。

  “那位魔女,她自己选择说出来了,这下诸位没有任何疑惑了吧。”

  不......反倒是疑惑更多了啊喂!

  尽管心中早有猜测。

  然而,真的听闻到了魔女的真名。

  苍崎橙子此时此刻脑海所荡漾的,全是各种犹如潮水般汹涌的困惑。

  “树他......”

  “——不要去想,我不会说的。别指望我开口,我只会烂在肚子里。”

  韦伯·维尔维特斩钉截铁地表了态,除非树他允许自己说出来,不然他绝不会开口。

  这是弟子最深的秘密。

  也是弟子所托付给师长的信任。

  二世会将其,好好带进自己的坟墓。

  头顶华贵的吊灯,摇曳晃荡着。

  私人卧室内的两位,这次释放了足够稳固的隔音结界。

  然而,却隔绝不开那令得桌面茶水涟漪荡漾的剧烈震颤。

  在脑海里,想象着那究竟是怎样狂暴的场景。

  便不由得让少女们的身躯......升腾起一阵绵软酥麻的无力感。

  莱妮丝贴住了面色酡红的奥尔加玛丽,慵懒地躺在了另一架沙发上。

  “......「摩根·勒菲」。”

  懿抹多像只咸鱼那样,翻着白眼望着天花板上摇曳晃荡的吊灯,口中呢喃着这个令人生畏的名字。

  “——这......即便是司马懿亲至于此,也看不到半点胜机啊。”

  “让树入赘埃尔梅罗家什么的,你本来就是在痴心妄想好吧。”

  韦伯呼出一阵缥缈的烟雾。

  “差不多也该得了,莱妮丝,他的才能不是一个埃尔梅罗能束锢住的。”

  “树君他不能入赘,那我可以给她当小妾!”

  咚!

  二世狠狠地敲了义妹的天灵盖,吃痛得让金发少女眼眶里噙起了泪水。

  “哥哥,最讨厌了!”

  “你这样的话,不要到那位魔女的面前说,不然小心会死掉的。”

  “呜......”

  没错啊。

  摩根·勒菲,这位在历史里记载的妖妃,可没有什么好脾气。

  尽管听完苏树叙述完白龙之子人生的韦伯,了解了,那些有关于魔女的野史,都纯属虚构的谣传。

  但,当着人家的面,要抢人家追了一千五百年的男人,无论再好的脾气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吧。

  韦伯这样的话。

  也不由得让莱妮丝和奥尔加玛丽,有些垂头丧气。

  的确,她们是金贵的大小姐没错。

  但,莫说落魄的埃尔梅罗,就算是阿尼姆斯菲亚那般流传的千年世家,比之妖妃摩根本人又如何?

  「摩根·勒菲」。

  苍崎橙子望着列车窗外的夜色,恍惚的目光如月色虚渺。

  的确。

  面对这种怪物一般的女人。

  可恶

  赢不了啊。

  简直看不见......一丝一毫的,能够赢的希望。

  “呋......”

  二世抽着烟,用弟子的礼物平稳着自己的心绪。

  他和梅尔文不在赛道上,而置身事外,是这里最清醒的人。

  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

  凝望着众人的神情,韦伯很了解着,大家此时都在想什么。

  莱妮丝。

  自己的义妹还好,她不是会气馁的性格,应该会继续那样试探下去吧,只是担心......她会被那位魔女所讨厌。

  奥尔加玛丽

  说实话,韦伯和这位大小姐并不太熟。

  而且,她和树的交情其实也不算深。

  所以,失落和伤心会有,但,应该很快就能振作起来吧?

  成为朋友的关系,还是很容易的。

  马里斯比利那老逼登的计划,宣告彻底破灭了,甚至他自己说不定都要被爆金币。

  苍崎橙子。

  虽说是老朋友,但这也是二世最看不透的女人。

  说实在的,他本来擅长的是推理,而不是擅长揣摩女人的心思。

  又有谁能知道,这位伤痛之赤小姐,此时此刻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一起继续待在我们的单身狗团里好了,反正你一直如此,又不寒碜。

  说到底。

  韦伯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那另一位弟子。

  格蕾。

  她是最无法接受、自己的师兄被那位魔女占据的吧。

  不单单是因为,她和树那般多次生死与共的羁绊,早已经超越了单纯的情愫。

  而且还有......那张脸的关系。

  被那样一张,和她长得极其相似的脸。

  抢走了,她憧憬的师兄。

  她是在场的这些人中......最伤心,也最无法走出来的人吧?

  “格蕾酱......”

  金色鸟笼里的小恶魔亚德,不住晃荡着。

  它发出话声,安慰着从吃完晚饭开始,就一直蜷缩在车厢最角落的少女。

  面对那个恐怖的女人。

  亚德,根本就不敢说话。

  因为,出现在面前的一瞬,它就明白了。

  它就是,由那位魔女制造出来的东西。

  即便是封印圣枪的礼装,又如何?

  摩根能制造出它的拟似人格。

  自然也能......轻易地湮灭它的存在。

  格蕾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抱住了自己的膝盖,一眼不发。

  就像曾经,她被村民当做神子崇拜,而害怕得,蜷缩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说实在的。

  即便魔女在拍卖台出现的那一刻,她和师兄亲昵地吻在了一起。

  格蕾也没有,会失去苏树的实感。

  然而

  在宴席上看见那张,魔女的脸的时候。

  格蕾就明白了。

  她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啊啊

  原来如此。

  醒过来的师兄,为什么......会那样失神地流着泪,蜷缩在自己的怀里。

  因为。

  他看见了自己的这张脸。

  师兄在称呼的,不是自己。

  而是在思念,他的魔女——

  “......”

  一想到这样的事。

  心脏像是在开始抽搐、而感到一阵绞痛。

  眼前恍惚的画面中。

  那个人的身影,在背对着自己,走得越来越远。

  那个会每天端来料理请自己品尝的人。

  那个会每晚耐心地在休息室,带自己复习魔术功课的人。

  那个会在鬼屋里,捏住她的手,微笑着让她不要害怕的人。

  那个抱住自己,承受了所有魔兽的攻击,而大半个背部被烧焦,却问她有没有事的人。

  格蕾抱着他送给自己的那一册书,望着他的身影,背朝着自己走得越来越远。

  不......师兄没有在走。

  他在回头望着自己。

  但他正在......被魔女拉走了——

  被,名为「摩根·勒菲」的,魔女。

  “师兄......”

  格蕾抱着那一册书本,淌着泪水,念叨着这个名字。

  头顶的吊灯,在摇曳晃荡着。

  师父那关切的话语。

  亚德那忧心忡忡的呼唤。

  莱妮丝和奥尔加玛丽小姐,那轻抚着自己的、温暖的指尖。

  都没能,让少女的视线,从那蜷缩的角落里,一丝一毫地抬起来。

  叹息声。

  浓重的叹息声,也在格蕾的耳畔边逐渐消散了。

  夜幕寂静,苍穹高远。

  如今的夜空,看不见星星。

  因而月光,显得孤寂寥落。

  到了幽寂的半夜。

  疲累了,绷紧了一天心神的人们都终于去休息,车厢的灯光,也那样幽寂无声地熄灭。

  二世坐在黑暗中抽着烟,照看着,自己那名蜷缩在车厢角落里的弟子。

  “Lady......”

  「放弃吧」。

  咔嚓。

  锁舌弹动。

  那间卧室的门扉,被一只手微微推开。

  格蕾猛地抬起了头来。

  从中走出的,却不是期待的那个身影。

  而是披着师兄的白衬衫、穿着现代女装,将自己的长发束成高马尾,身姿显得丰腴又诱人的......那位魔女。

  是的

  高挑颀长的身形、凹凸有致的身材、甚至那一双裹着黑色织物、堪称压制性的长腿。

  审视着这般令人赏心悦目的魔女,甚至令格蕾心中都会泛起羡艳。

  这些要素,是贫瘠的她全然无法与之相较的。

  望着车厢内,寂静在阴影中的两人。

  一位坐在沙发上抽烟。

  一位蜷缩在角落里哭泣。

  摩根微微歪了歪头。

  “......老师?您好。”

  听闻到这样的称呼。

  二世不由得苦笑起来。

  “鄙人,实在不敢承受您这样的尊称......摩根女士,请叫我的名字就行了,韦伯·维尔维特。”

  “无妨。”

  魔女轻声微笑说,

  “亲爱的,他的老师,自然便是我的老师。”

  “......那鄙人就,却之不恭了。”

  哼着愉悦的小调。

  摩根走到了酒柜前,白皙的指尖挑选着,随手抽出了两瓶馥郁的红酒。

  她早在现代生活了一百多年,稍稍打扮起来,完全就是都市风的靓丽美人,甚至持有各国的驾照。

  苏树好像很喜欢这身。

  所以,她便很欣然地穿上了。

  湮没了自己存在感的她,平时都披着自己习惯那一身的魔术礼装,不过今天已经浸湿得太过分了,而她不想洗。

  酒精,能稍稍令人酣醉。

  只是出来,为亲爱的补充一点水分罢了。

  “老师,晚安。”

  “也祝您贵安......”

  魔女微笑点头致意,回身走去,准备去宠幸等待着自己的、有些口渴的亲爱的。

  然而

  在韦伯有些怔神的目光中。

  银发的少女,就那样拦在了魔女的面前。

  手上金色的鸟笼,不住摇曳晃荡。

  “摩根小姐......”

  像是飘荡的火焰那般。

  少女的话声,在这幽寂的车厢里,焚烧了起来。

  “我不知道,您和师兄有怎样的过往

  “——但请您,不要再独占师兄他了,他已经很劳累了......”

  “格蕾!”

  二世掐灭了手上的烟,上前挽住了弟子的手臂。

  然而

  却根本撼动不了,那具屹立于魔女之前的、银发少女的身躯。

  格蕾缓缓抬起了目光。

  与饶有兴趣的、低垂下眸子的魔女,彼此对视着。

  “您不能独占师兄。”

  “......为什么?”

  摩根微笑着问道,幽蓝色的眸子波光潋滟。

  “他是我的夫君,我们很恩爱,乐于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

  “明明你们才是......让他劳累不堪的人不是么?

  “而我会——好好地宠爱他。”

  “他不只是您的......「夫君」,”

  格蕾一字一句地道。

  “他也是我的「师兄」。”

  “然而......”

  魔女微笑着,轻声说。

  “显然我和亲爱的,羁绊更深——要比你们要深得多。”

  “摩根小姐......”

  银发少女的话声。

  就那样,带着难以遏制的颤抖。

  在这片黯淡的、毫无星光可言的幽夜之下。

  缓缓响了起来。

  “只有您的羁绊,才算羁绊么?”

  话音落尽。

  余音回荡。

  魔女的神情,微微有些怔神。

  面前的,银发少女的话语。

  像是在她眼前,焚烧着。

  “对,没错

  “格蕾很笨,格蕾不会说话

  “或许您的确和师兄他......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

  “师兄他醒过来的时候,淌着泪水在思念您呢

  “但......”

  格蕾颤声道。

  “——只有您和师兄的羁绊,才算羁绊么?

  “格蕾和师兄他,所相处的时光,到底算是什么东西?

  “师兄他在时钟塔的努力——他拼命的、刻苦地学习魔术的辛苦,就被您,一句劳累不堪,从而轻飘飘地揭过去了么?!

  “您在追寻的人,到底是谁?!

  “那究竟是您的心中,那道关于他的影子!还是在时钟塔、和格蕾朝夕相伴的师兄?!”

  “格蕾!”

  二世脸色难看地,扯住了银发少女的手,望向了魔女。

  “摩根女士......请您不要在意小辈的——”

  在格蕾,颤抖的话声中。

  那双白皙而柔软的手掌,就那样抚了上来。

  “......”

  格蕾有些愣神——

  她愣神地望着,眼前的魔女,带着嘴角浮现出的愉悦弧度,伸出手,轻轻地捧住了自己的面庞。

  “是叫......格蕾么?”

  那双幽蓝色的、波光潋滟的眸子,低垂了下来。

  在二世识相的、麻溜开润中。

  在格蕾,那几近凝滞的神色中。

  魔女,将她拥入了自己宽广的胸怀里。

  柔软

  柔软得令人沉溺的触感——

  “你真可爱呢,格蕾亲。”

  虽然说,是和自己长得相似的脸庞没错。

  但却是......性转版的阿尔文呢。

  一想到这样的事。

  摩根就不由得,感到了一阵难言的愉悦。

  当初随手布下的闲棋。

  如今居然开花结果,成了自己亲爱的,他的助益么

  果然。

  自己和亲爱的,真是注定的缘分啊。

  品尝着少女那样的青涩。

  魔女意犹未尽地,为她擦拭掉了眼眶噙着的泪痕。

  格蕾可爱捏。

  “我,看得出来哦——

  “看得出来,你们的羁绊

  “亲爱的他,在时钟塔应该很关照你吧,格蕾亲。

  “没办法,亲爱的他,就是这样有魅力的人呢,我能够理解。

  “然而,我可以为了亲爱的,为了他去死也没关系。

  “所以,想要挑战我的话

  “——就请证明,你的觉悟好了。”

  眩晕。

  大脑涌现出了眩晕。

  这......这是什么

  被,摩根小姐她,抱在怀里了——

  好大......好软

  在银发少女应激地挣脱出了怀抱,怔怔抚摸着自己的面颊,而如猫咪般受惊,显得茫然无措的表情中。

  响起了黑发青年,那稍显得有些无奈的话声。

  “......老婆。”

  身侧卧室的门扉,被一只手轻轻推开。

  时钟塔的黑魔术师,顿时出现在了走廊之上。

  总是引人注目的、那张温良谦和的面容,恰好位于两名美人正中。

  的确......隔音法阵还在运作没错。

  但,究极生物的听力太好,有时候也是一种过错。

  苏树觉得,或许有必要终结这场争执了。

  啧。

  这算是......修罗场么?

  由于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他脸上只能挂着浅淡的微笑。

  “......我有点渴了呢。”

  “抱歉,亲爱的......”

  带着宣誓胜利般的笑容。

  魔女满脸迷醉地,将黑发青年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上,嗅着上面好闻的气味。

  “想要来挑战我么

  “我很期待,格蕾亲。”

  将黑发青年白皙修长的指节贴拢了自己的脖颈,摩挲着,魔女轻轻喘息着说。

  “但现在,我还是赢家。”

  吻了吻自己的爱人。

  那双荡漾着涟漪的幽蓝色眼眸,像是已然泛滥成灾的潮水,将苏树径直席卷其中。

  咔嚓。

  格蕾怔怔凝望着

  门扉。

  在自己眼前,闭阖——

  银发少女,有些愣神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骤地。

  少女拎紧了手上的鸟笼。

  “亚德!”

  “欸......欸欸——?!格蕾酱?!”

  “回到时钟塔开始监督我,我要特训!”

  “特,特什么训?!”

  “一切能变强的方法,我要能证明,我同样也能守护师兄他......”

  “哇啊啊,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这还是那个胆小鬼的格蕾酱吗?”

  在亚德那喧闹的话声中。

  银发少女迈开脚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伫立在走廊的尽头。

  格蕾,回过了自己的眸子,凝望着魔女的卧室。

  “摩根小姐......”

  她轻声说。

  “——你不会,一直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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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打算写完的,女儿的境况、圣杯的异变和新模拟,然而叔叔掐指一算,要到1W8字,至少奔着三点去了。

  为了大家的安眠,还是发了吧,抱歉今天组会耽搁了。

  (叔叔是为了上一章的流畅度所以没提女儿,其实和老婆深入交流的时候谈了的,真不是忘女儿的爹妈嗷,女儿如今处于一个不必担心、但很让爹妈头大的境况,应该没人能猜到。)

  ——————————

  “老婆很关心你,并且扮成猫猫治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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